手工奶酪与其说是用牛奶制作的,不如说是用细菌、真菌、以及它们的副产物制作而成的——牛奶仅仅是这些微生物的养料。每一块奶酪就如同一个微小的、资源丰沛的孤岛,在此同时放逐着一批微生物种群,“生还者”模式。Dutton现在正处在哈佛大学系统生物学中心一个五年期项目的第一年,她将与博士后研究员Benjamin Wolfe合作,在实验室中重现这些孤岛社区,然后了解谁将兴旺,谁将被出卖,还有谁会被驱赶出孤岛。为完成这一任务,他们需要从一块特定的奶酪中分离出所有的微生物,在实验室中进行培养,在一系列有着细微变化的不同环境中将它们重新混合,然后观察会发生什么。
“最终我们希望能理解使得这些微生物体共生的基因和路径。”Dutton说道。
这将对我们的健康有重要影响,并帮助我们更全面地了解微生物是如何相互作用的。比如说,研究微生物群落最初是怎样形成的,能帮助我们理解感染是如何发生的,为什么特定的病原体突然大量繁殖,以及我们怎样才能使之停止。这样的研究同样能帮助我们用更适合的方法建立体内微生物群落,而不只是通过如今风靡的大量饮用酸奶法。
Dutton和Wolfe在位于佛蒙特州的Jasper Hill农场启动了他们的项目,该农场以其全美最多样的奶酪地窖、以及从其奶酪外表皮产生的擦奶酪闻名。他们已经在Winnimere——一种以其丰富口感、强烈气味而著称的洗浸乳酪(washed-rind cheese)——上发现了15种不同的微生物。其中不乏预料之中的种类,如早先已在欧洲最美味的洗浸乳酪上发现的一种细菌。此外亦有一些新发现,包括几种先前仅在极端环境如北冰洋和挪威海峡中发现的细菌。这些微生物中,有些一直生存下来,在奶酪表皮上开出绚烂之花;而另一些则被新物种取代,如同草退林丰。
Dutton表示奶酪的根本在于微生物群落。“我们闻到的士微生物的味道,而不是奶酪的。而我们品尝的亦是微生物。”(其实当我们食用Gorgonzola奶酪的蓝纹、Brie奶酪的绒毛、或是Limburger奶酪的橘色糊糊,我们正吞下数百万活着的微生物。)“当我们将这些生物体在实验室中(与奶酪)隔离,它们闻起来与奶酪几乎一样。我们常常闻着它们说,‘嗯,这就是Winnimere!’”事实上他们的冰箱已经变成周围实验室的痛处。“冷却器周围可不好闻,”Wolfe承认。
而这样的味道在美国的奶酪商闻起来却带有成功的清香,他们长期寻找能够复制传统欧洲奶酪风味的方法。在我们对微生物有所了解的多个世纪前,人们就已经发明了这些传统奶酪;奶酪商仅仅知道特定工序能够制造出特定风味的奶酪。比如说,意大利干酪的生产商了解到(如果要制作干酪他们就要)在每天用于制造奶酪的牛奶中混合前一天的乳清。而最棒的奶酪得益于地理学上幸运的意外。将羊奶凝乳放在法国小镇罗克福尔(Roquefort-sur-Soulzon)附近的岩洞内,几个月后当你回到这里,你就能收获一块蓝纹杰作;当然我们现在知道这得归功于岩洞内的罗克福尔青霉菌(Penicillium)。在此之后,我们可以通过这些著名的奶酪培养(微生物群)从而在世界各地复制出它们的风味。
微生物是奶酪成功的功臣
虽然微生物(在奶酪产生中)扮演的角色被渐渐发掘,奶酪商却只能够识别他们奶酪中最为明显的微生物,因此源于实验室的奶酪无法完全还原传统奶酪的丰富风味,后者是由在真实而古老的欧洲奶酪岩洞内的微生物群落产生的。这是几乎没有任何美国奶酪能够达到优质欧洲奶酪的强烈风味与复杂度的原因之一。欧洲人将其归功于“地域”,即产地半神秘的独特性,但当地的微生物可能是真正的功臣。
Dutton和Wolfe现在开始同时研究美国奶酪和传统欧洲奶酪,如Valençay、St. Nectaire、以及Stilton,他们的目标是识别出上述各种奶酪上所有的微生物。“我们希望了解不同种类奶酪商独特的微生物群落特征,”Wolfe说。如果他们能够将特定的微生物与特定的风味和纹理联系起来,Dutton和Wolfe或许能为美国的奶酪商带来福音,将欧洲神灵不为外人道的宝贵学问传授给这些美国奶酪商。“我们能够告诉奶酪商,如果加入这种白地霉(Geotrichum)菌种,你将得到更多的物种X,”Wolfe预测到,“而我们知道物种X产生花香味。你将很可能会有一个做预测的根据。在奶酪界没人能深入了解到基因层面。人们期望种瓜得瓜,但(事实上)是在碰运气,因为他们只是把原料置于一个未知的环境中。”
(来源:网易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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